《第八章 朋克和杀马特》
文/写意
滨海市距离合辉市差不多500公里左右,开车过去要走5个多小时。白珩一行人的时间非常紧迫,几乎立刻转战场地。
白珩负责开车,剩下的人都各自手持资料,利用车上的时间来进行资料的梳理和分析。
第二失踪的女孩子叫做庞丽娟,今年19岁。高中毕业后,一直零零碎碎的打零工,她的失踪不是家人报案的,是一个叫做于迪的少年。这少年跟庞丽娟的关系是朋友。
照片上的庞丽娟梳着马尾巴,神情呆滞,表情桀骜,穿了一身校服,还略显大不合身,而且有些明显的污垢痕迹在身上,看起来有点邋遢。
瑟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孩的家境应该不是特别好,她翻到失踪女孩家庭档案那一栏。果然发现庞丽娟小时候父母就离异了,庞丽娟的父母都不愿意小孩,觉得她是一个拖累。最后法院把孩子判给了父亲,但是庞丽娟的父亲已经刚刚离婚就立刻组建了新家庭,后妈容不下他,他爸爸就把她送到乡下奶奶家,一直到高中奶奶过世才把她接回来。
从下就跟着奶奶在乡下长大的庞丽娟学习成绩并不好,而且有着浓郁口音的她,转学后念了一个普高,跟同学的关系也不好,在学校曾经有几次跟同学动手打架,记了过。
瑟轻轻叹了一声。
庞丽娟的样子也不是乖巧听话的那种孩子,又跟生父继母有着隔阂,她被迫在高中加入这样的家庭,那种矛盾爆发简直是必然的。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失踪了3天才由朋友报案的缘故吧。
她的家庭,根本不关心她。
也许早在她奶奶去世那天,庞丽娟就没有了家庭。
“咦!”褚子墨发出了一声惊呼,瑟凑过去,褚子墨破解了庞丽娟的同学QQ群,以及校内网。发现庞丽娟在学生群体中竟然算一个“名人”。
在校内网上,庞丽娟自己有几张照片,膨胀的卷发,两边的鬓角都被剃光了,黑色的唇膏,大且浓的眼影,衣服上满是铜钉和铜尖刺,照片里的姑娘冷酷、妖艳,依旧没有笑容。
瑟认真的看了看,发现竟然真的是庞丽娟。
“庞克?!”瑟有点拿不准。褚子墨给出了肯定的回答,“庞丽娟在高中算是一个名人,她自己有个地下乐团叫崩璇,她是主唱,她有一个乐团的艺名叫做崩倦,校内网的很多同学叫她倦姐。”
瑟咂舌,这可真是人不貌相啊。不过瑟有点奇怪,“搞个乐团可不便宜,这位倦姐哪来的钱?”
“现在还没有查清楚她的经济来源,不过为庞丽娟报案的人也是他们乐团的,跟庞丽娟的关系很不错。大家都叫他迪仔。”褚子墨汇报着最近网络搜寻的结果,“迪仔跟倦姐的互动非常多,而且好多互动都是一起吃夜宵撸串的。哎,两个人还一起打过群架,然后被学校处分了。”
能一起半夜撸串的绝对是好朋友,能一起打过群架并被学校处分的,那可以说是生死之交!
大家决定这次突破点就从迪仔开始。
抵达合辉市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,对于很多普通人来说,这个时间已经是闭门谢客,在家准备入睡的时间。
可是迪仔不是普通人。
但白珩打通他的电话,说明来意是为了调查倦姐失踪情况的,迪仔立刻答应出来,并约在一个他们常去宵夜的烧烤摊。
迪仔给的路线非常清楚,几个人先到了,一路上都没吃东西,干脆点了一大堆烤串和炸鸡。刚开始吃,迪仔就到了。
迪仔的头发很长,编成一串串非洲小辫子束缚在脑后,粗粗的一捆,看起来颇有几分杀马特风范。他跟老板极熟,打了个招呼,老板还主动给上了一盘盐水花生。
坐下后迪仔盯着白珩他们仔细的看,“你们相信倦姐失踪了?”
白珩连忙咽下口中的食物,伸出手,“我们正是来调查这件事的,国安刑侦分析组。”这次他们打算用这个身份。
迪仔犹豫了一下,伸手轻轻碰了一下,“你们为什么又相信她是真的失踪?”
白珩想了想,决定说部分实话,“最近全国各地有多起女生失踪的案件,你听过吗?”
迪仔立刻点头,“倦姐失踪后,我对这些事一直很关心。”
白珩说,“我们刑侦分析组觉得这不是独立的案件,现在也是要查证它们之间是否有关联。所以要跟你再确认一下,当初报案的记录并不是很全面。”
迪仔愤怒的“靠”了一声,“能全面才有鬼。当初我去报案的时候,派出所根本不受理,说我不是直系亲属,非要让她的家人来报案。可是她家里人巴不得她不再回来,对外宣称她是跟野男人跑了,还是我去派出所闹了一通,才勉强报了案,但也没有了后续。”
瑟听到这里,追问迪仔,“你跟倦姐是最好的朋友吗?”
迪仔嗤了一声,“我们是最好的兄弟!是真正的兄弟!”
瑟明白迪仔的意思,兄弟的感情和黏度要比朋友强力的多。
“你是怎么察觉倦姐失踪的呢?”瑟追问,“也许她是心情郁闷出去走走呢。”
迪仔说,“你不懂倦姐,倦姐是个非常重义气,重感情的人,哪怕她心情不好,也不会这么没有交代的走人的。她至少会跟乐团的人说一声,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能说说你发现不对,然后到报案这方面的细节吗?请尽量详细。”白珩严肃的要求着。
大概迪仔很少被人这么认真的拜托,他认真的回忆起来,“倦姐最近打工赚了一点钱,能攒了3000多块了。我就劝她换双鞋,你们不知道,倦姐那鞋底都快掉下来了,她舍不得,就自己用黑色的线缝上。没两天又开了,就再缝。可是倦姐不舍得买鞋,她想用这笔钱开个小型演唱会。”
瑟温柔的问了一句,“倦姐打工赚的钱都用在乐团上吗?”
迪仔扒扒头发,“乐团是大家凑钱弄的,倦姐条件不好,出的不算最多。但是她仗义负责,又愿意管事,大家都服气她,所以都听她的。这次倦姐说好久没有去公演了,应该组织大家再排练一下。大家也都很支持,可这笔费用不少,倦姐算了算,差不多每个人都要准备3000多,她就舍不得把钱拿出来花了。”
瑟点点头。
迪仔接着说,“倦姐想换一把战争之火,她喜欢那把吉他很久了。可是迟迟有点下不了决心。因为队里的综调也需要换了。就是电吉他和音的那个东西。然后吼叫知道了这事,就跟倦姐说他有门路,能弄到特价正版的战争之火,能省差不多一半的价格。倦姐说过两天就要跟他去看看的。”
“那天倦姐说,吼叫朋友的战争之火到了,打算去看看,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。可是我家里有事,走不开,就没跟倦姐去。然后到了晚上,我微信上问倦姐琴拿到手没有,她就再也没有给我回复过。等到第二天,我还联系不上她,我就知道她出事了。可是没有人相信我。”
迪仔说了这个细节,完全是案卷上没有登记过的。
褚子墨认真的把关键线索用时间轴的形式记录下来,发现一个陌生的名字“吼叫”!
吼叫是谁?!
直觉的,褚子墨和白珩判定,这个人应该是个关键点。
迪仔对吼叫并不熟悉,吼叫是一个网络ID,据说也是在一个合辉本地朋克群里认识的,那段时间倦姐经常去一个微信群发布一些自己的作品视频,吼叫跟倦姐互动的比较积极。
这种由爱好者组成的微信群,不会验证每个人的身份、背景或者真实性,大家聊天的范畴也会比较倾向于音乐方面的话题,而不涉隐私。吼叫最初只是点评倦姐的音乐,并不是完全的奉承,有的时候说得挺犀利的。
不过倦姐反而欣赏吼叫这种直言不讳的态度,觉得这才是不造作的朋克精神。
后来倦姐在群里透露出要换把吉他的时候,很多群友热心点评什么吉他最适合,大部分推荐了战争之火。不过战争之火的价格比较昂贵,超过了倦姐的预算,这个时候吼叫才说自己有朋友有渠道能有正品折扣优惠。
这种对折的价格让倦姐十分心动,其实她没想到有其他的风险,通常来说,同好者线上转线下的交易很常见,而且多半也没有问题,最大的危险也不过就是买到假货,钱财上的损失。
倦姐没有任何危险上的顾虑,不过她倒是考虑过万一买到假货,钱财上的损失,所以才会跟迪仔说起这件事,希望他能帮忙一起去“掌掌眼”,鉴定一下吉他的品质。
偏偏迪仔那天家中有事不方便,倦姐就自己去了。
现在倦姐失踪的聚焦点,集中在“吼叫”这个人身上,可偏偏迪仔并没有吼叫任何的联系方式。
褚子墨立刻加入了倦姐和吼叫都在微信群,在群里呼唤吼叫,没有人应。
他又刷了几句,群里其他的人告诉褚子墨,吼叫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出现过。
褚子墨想确认他是不是从倦姐失踪后就不见的,可大家都说不记得了。
褚子墨利用群资料像反向查找吼叫的个人资料,结果一无所获,注册信息都是假的。
褚子墨干脆在群里公布,这个人骗钱、还骗走了倦姐,现在倦姐失踪。求群里的小伙伴提供信息。
国人对类似骗财骗色的八卦总算是比较热衷的,聊天的热度立刻上来了。
还真让褚子墨他们找到了些有用的信息。
群里有一个人跳出来说“吼叫”不是这样的人,褚子墨这种行为完全是污蔑!
这个热心的小伙伴曾经转一张地下乐团的票,当时吼叫跟他约好面交,两个人是现金交易的,钱不多,才80元。但是过程很顺利,而且吼叫的态度特别朋克自由,这让人印象深刻。
为了证明这点,这个人还把当时在剧院门口的合影放了出来。两个朋克风格的人站在一起,双手手背向外的伸出拇指、食指还有小指,大喊ROCK!
照片中的两个人一高一矮,高瘦矮胖。两个人都梳着莫西干头,铆钉装。高的那个还化了浓重的烟熏妆,他就是吼叫。
看到这个图片,瑟问褚子墨,“咖啡厅那个男的查出来了吗?”
褚子墨快速收了一遍邮件,摇摇头,“没有。”
瑟轻叹一声,“把照片里这个男人也放进去查一下吧,但可能希望不大。”
褚子墨也有这种预感,不过他还是把照片分别放进天选者的数据库去对照,以及继续发送照片给笑弥勒,让他想办法从公安大数据里去筛一遍。
已经深夜了,大家相互告别,迪仔认真的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给了白珩,并拜托他,“请一定找到倦姐,把她平安带回来。我们大家,都在等着她!”
白珩郑重的点头。
夜已深,露正浓。
迪仔拖着长长的身影孤独的回去了。
也许在危险黑暗的地方,倦姐也同样孤独的等着救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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